【now.com】十年前,南韓政府宣布將首都的中文名字由「漢城」修正為音譯「首爾」,同年周國賢推出《漢城沉沒了》,黃偉文的橋段是以城市名字的更改,借代愛情的同樣無常。有趣的是,在南韓角度而言,這首歌詞卻是充滿「大中華情結」的。
首先,整個「正名」主要針對的就是中國,而不是南韓本土。「正名」原因據說一來是王朝舊稱「漢城」與現代城市稱呼不協調;二來是要統一和其他城市名字的格式化;三來似乎是避免中國「意淫」南韓屬於「大漢文化」的一部份。對中國民族主義者而言,這不啻宣示了南韓「脫離」中華文明、還要和中國爭奪好些文化道統的「進取」,所以對「正名」深有感觸的,都不會全然沒有「大中華情結」。《漢城沉沒了》以「攝氏四度的邊塞」形容首爾,但南韓人、包括周國賢的韓籍妻子,大概是不會將首都視為「邊塞」的, 只有大漢中心,才會有這種地理概念。
再說歌詞重點提及的兩大景點:「明洞」和「南大門」,都和中國有特殊淵源。明洞雖然是購物區,但也是首爾小型唐人街所在地,港人遊客幾乎必到。南大門正式名稱是崇禮門,建於朝鮮王朝時代的1395年,「朝鮮」是中國明太祖朱元璋冊封時欽定的國號。雖然南大門後來成為南韓國家象徵,但對華人而言,它始終提示了那段藩屬國的歷史。《漢城沉沒了》面世三年後,南大門被縱火焚毀,年前被重建,客觀效果是進一步洗脫了那段「大中華」往事,也格外令周國賢那首歌再添大中華味。
《漢城沉沒了》
主唱:周國賢
填詞:黃偉文
作曲:周國賢
彷彿當天跟你旅行 還未歸來
身體歸家 心卻已和我分開
長留攝氏四度的邊塞
相信在國外 你跟我 先可這麼相愛
回到這裡 萬人在與我競賽
那幾天熱戀 美好雖然短
明洞那夜 還誓過願 相約後年
重回南大門 街邊相見
要是你 那日已玩厭
然而不到十天 約定便忘了 要回頭很遠
漢城 如沉沒了 剩低首爾
代表了 並無什麼 至死不移
當天我共你 擁吻那處
情景已是 留在那時
只怕我們 未能回到 街角開始
漢城 如沉沒了 剩低首爾市
誓言立足處 亦隨地名 全面廢置
曾挽住你 遊歷的都市 與未完成的詩
都被年月 踐踏成歷史
一切 似是蜃樓都市
看地圖上 名字化掉 來歷擦掉
何曾留下故事
只得這麼一次旅行 甜蜜一陣
想捉緊 想得很 到最後 還是不行
重遊故地 故地 消失了
跟你那段往事 架空了 只得我的足印
在記憶裡 遊蕩時 想要等你 卻沒處等
漢城 如沉沒了 剩低首爾
代表了 並無什麼 至死不移
當天我共你 擁吻那處
情景已是 留在那時
只怕我們 未能回到 街角開始
漢城 如沉沒了 剩低首爾市
誓言立足處 亦隨地名 全面廢置
曾挽住你 遊歷的都市 與未完成的詩
都被年月 踐踏成歷史
新都市沒羅曼史
文:沈旭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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